Interview
Discussion on how research on history can return to a longue durée approach
历史学缘何重回“长时段”研究
记者 张君荣
对话学者
周 兵 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
张正明 黑龙江省社科联副主席、编审
王献华 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
全世界历史学家联合起来!——最近,哈佛大学历史系主任大卫·阿米蒂奇(David Armitage)等模仿《共产党宣言》,出版新著《历史学宣言》(The History Manifesto),呼吁推动历史学抛弃过于碎片化的研究方式,重回年鉴学派代表人物布罗代尔所提倡的“长时段”分析,进而更有力地解释当下现实问题。这部著作一面世,便迅速在史学界引发广泛关注及思考。比如,微观叙事必然会走向碎片化吗?宏大叙事、“长时段”研究是否导致了“历史决定论”?掀起历史风暴的究竟是哪一只蝴蝶的翅膀?
本期“学海观潮”邀请学者就此讨论年鉴学派、“长时段”研究的重要性及其走向。
“长时段”理论:年鉴学派首要成果
《中国社会科学报》:年鉴学派如何划分历史的“长短”?
张正明:就像电波分为长波、中波和短波一样,年鉴学派代表人物布罗代尔将历史分为三个时段:长时段、中时段、短时段。其中,短时段主要指历史上的突发事件,例如政治革命、战争、自然灾难等。这些事件往往以传统的政治编年史形式被记录下来,但正如深海掀起的“浪花”,这些事件本身只是历史的瞬间、历史的“尘埃”,对历史影响甚微。中时段指在一定时间之内出现的相对稳定的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有“周期性波动”的特点,比如人口增减、生产的消长等对历史发展产生了一定影响的现象。中时段的历史时长有一定弹性,短则20年、50年,长则百年。长时段属历史时间的最深层,是以世纪为基本计量单位,自然环境、地域条件、文化传统等长期不变或变化极慢的历史。
《中国社会科学报》:您曾说过,从某种意义上,在历史领域,“时间”对历史具有本体论的意义,即有什么样的时间观就有什么样的历史观。“长时段”理论中的时间观念有何特殊之处? Read the rest of this entry »
Historian Yang Guoqiang (杨国强) on whether there was a possibility during the late Qing period to salvage the desperate situation
晚清“残局”有没有走活的可能
杨国强
来源:澎湃新闻 2015-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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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7月4日上午,在华东师大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杨国强教授的办公室,澎湃新闻私家历史栏目约请沪上几位青年学者与杨先生座谈,讨论他的新作《衰世与西法:晚清中国的旧邦新命与社会脱榫》(中华书局,2014年12月版),算是一次小型的读书会。小扣小鸣,大叩大鸣,我们整理了部分对话,杨国强先生又对初稿从头捋了一遍,几乎等于重写。因篇幅较长,兹分两次发布。本文是上篇。
晚清“残局”能否走活
戴海斌(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晚清中国从庚申的“变局”,到甲午的“危局”,到庚子的“残局”,相应的,新旧交战和更替愈演愈烈。从中外角力、权势格局转换的角度,中国到了20世纪初,无疑是“残局”的景象,但从趋新共识的生成、革新能量的积累和发展走势看,却仍有把残局“下活”的可能。那么,如何看待“残局不残”?“残局”有没有走活的可能?
杨国强:其实从庚申的变局、甲午的危局到庚子的残局,都是战争的结果,先是英法联军之役,后是甲午战争,再后是八国联军。所以中国人对自己国家和国家面对的世局的认识和判断,以及这种认识判断的变化与深化,实际上都与民族战争相因果。这里的变局、危局和残局,主要是当时中国人对外力日逼日亟之下国运和国势一路跌落的直观感受和总体统括。由此构成的是一种主观表述,但对那个时候的中国人来说却是真实的。
Interview with historian Zheng Zhenman (郑振满) on new historiography and new historical materials
新史料与新史学
——郑振满教授访谈
郑 莉;梁 勇 ●郑振满
Historian Xu Hong (徐泓) on the New Qing history debate
《 “新清史”論爭:從何炳棣、羅友枝論戰說起》〈結語〉
徐泓
来源:明清史研究资讯微信公众号201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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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學者,各有自己的國情,存在著文化背景、歷史傳統、學術環境、研究角度、理論方法的諸多差異。“新清史”無論怎麼強勁,畢竟是在異文化的視野中觀察中國,而運用西方理論和話語系統詮釋中國歷史,始終存在一個是否符合中國實情的問題。套用美國國內族群理論詮釋滿族形成,聲稱滿族先是文化共同體,後來成為血緣共同體,與滿族的歷史實際顯然枘鑿不合。把自我認同,作為近代滿族形成的基本尺度,是否合理,也值得思考。歷史研究發展多元視角而去中心化,是正確的,但繼去歐洲中心論和去中國中心論之後,“新清史”強調滿族中心論;豈不是跳出一個陷阱之後,又跳進另一個陷阱嗎?[1]清史研究固然需要引入西方理論方法概念觀點,但只有適應中國的實際情況,才會有落地開花的可能。其實西方學者也多強調「自主性」(subjectivity),他們絕不不會輕易地舍己從人。
學術討論如何擺脫當代政治思潮的影響,讓討論回到學術的範圍內,似乎仍有很長的路要走。就如劉小萌說的:“有些差異,通過討論是可以彌合的,但是也有一些差異,即使討論也難以陶融。”“中國史研究則是一門帶有鮮明本土特色且根基深厚的學科。清史研究固然也需要引入西方理論方法概念觀點,但毫無疑問,我們更希望能夠根據史實修正西方理論,甚至自創理論。 Read the rest of this entry »
Discussion between historians on how to construct the discourse on the War of Resistance (from the Renmin ribao)
如何构建东方主战场话语体系

胡德坤(中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研究会会长)
穆 欣(俄罗斯科学院俄罗斯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张海鹏(中国史学会会长)
王建朗(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所长)
高士华(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抗日战争研究》主编)
何铭生(丹麦奥胡斯大学社会科学院公关部专员)
裴京汉(韩国新罗大学教授)
李道新(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陈开科(中国中俄关系史研究会秘书长、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
黄贤强(新加坡国立大学文学暨社会科学院中国研究系副教授)
东方主战场的地位和作用未能在世界范围内被充分认识的原因何在?
胡德坤:二战结束后,西方国家兴起了研究二战史的高潮,世界大国尤其是二战战胜国,均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搜集整理有关二战的资料,出版一批又一批的系列学术著作,其数量之大堪称汗牛充栋。
这些研究成果往往突出本国在二战中的地位与作用,很多国家的二战史著作几乎不提中国战场,在有关中国战场的有限篇幅中,也大多是描述中国战场抗战不力。美国出版的二战史著作对中国战场的评价稍微客观些,但也是将中国战场放在美国附属国地位的基础上表述的。